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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时,已经是六年后。他从监狱而来,她成了配音圈里面的火热人物。她再次来到他的纹身店,开启自己的狂撩之路。“老娘可是公认的大美人,追你这么久就不偷着乐,居然还拒绝!”不过,后面她知道了,他也爱惨了她,这次她再出现之时已经撩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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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洁,梧桐斜影,情人相拥,呼吸炙热。
床头蓝牙播放着落日飞车的复古摇滚,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车熟路的挑开那层薄纱,撩拨,慢拈,复挑...
“段京辞...”
美人儿殷红的唇微张,溢出一声声哭求与低吟,涂着寇豆红的指尖掐着男人宽阔健硕的臂膀。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缓缓上移,落至她的耳垂,一阵濡湿感伴随着如电流般的酥麻。
沉迷欢愉至极,她听见了一声磁性沙哑的男声。
他说:“祁稚,爽了吗?”
叮叮叮叮叮叮
刺耳的提示音扰人清梦
日历的提示事件跃于手机屏幕,床上的美人儿猛地睁开了眼,她朦胧的双眸扫了一圈房间熟悉的设施又回到自己身上完好的睡裙,终是又阖上了眼,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一滴汗从额前缓缓滴落至她小巧的鼻尖...
就不该睡前玩小玩具...能做这种梦呢!
祁稚没睡回笼觉,今天她有事。
——
晋城监狱。
门外停着一辆红色的宝马五系,一位美人伫立在车旁,满地烟头,清晨等到了正午。
电话震动响起,祁稚接电话之前很有先见之明地调低了音量才放在耳边,那头电话的输出不绝于耳。
直到骂累了,祁稚的母亲许露安才喝了一口水:“为什么不去见林氏的继承人”
“不想去。”祁稚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在精致的眉眼,模糊了视线,对面监狱的大门又打开了。
祁稚的心头一紧,眸光盛着星星点点的期待在看清门后走出来的人的模样而再次泯灭,她抬起手,素净细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胸前的平安锁。
由一条黑绳携着的平安锁,锁的两侧分别连着两颗翡翠绿的珠子,其中一颗珠子不小心磕碰掉了一块,但在阳光的折射下,隐隐透着透亮的光。
这些年参加过很多场合,祁稚的手表和耳饰换了又换,但这条平安锁项链却从未摘下。
一位清洁阿姨路过车前,看着满地的烟头,又看看对面合上的监狱大门:“小姑娘,这已经到放监结束的时间了,没有人会出来了。”
“是吗?”祁稚自顾自地说着,她垂眸,眸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这颗心也沉到了最底,宛若一片沉默的海,再无起伏。
扫帚轻扫过了祁稚的鞋面,她回过神来,伸手:“阿姨抱歉,我来吧。”
“不用不用。”清洁阿姨三两下将烟头扫进了簸箕,她离开前,又回头温声道:“小姑娘,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这句话,祁稚这些年听过很多人说过,不差这一句,但她这辈子,只对一个人说过。
段京辞。
乌泱泱的乌云盖过了碧海天空,微风拂面,却拨不开祁稚心底的阴霾。
在大雨倾盆之前,祁稚驱车赶往了一个老小区,她轻车熟路地上到了五楼,叩门。
老小区的隔音并不好,祁稚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暧昧声响,还有男人穿着拖鞋在地上拖沓的声响,每一步都走出了被打扰美事的不情愿。
祁稚面不红心不跳,敲门的频率也持续加快着,直到门终于打开了,她的拳头悬在半空,差点挥到了男人脸上。
顾迟之惊恐地退了两步:“我草!”
不知道是因为来人而感到诧异,还是因为这近在咫尺的拳头...
“好久不见!”祁稚迅速张开手掌晃了晃,视线掠过顾迟之望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正在整理身上的衣服。
顾迟之这才反应过来,往旁边站了一步挡住了祁稚的视线,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咳咳,哪儿门子的风把祁大小姐给吹来了?”
祁稚抿唇不语,而是不紧不慢地挑了挑眉,朝他身后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
顾迟之秒懂,他就知道躲不掉,他淡定的表情在回头那一瞬变了一下,对着沙发的女人说道:“宝贝儿,我有些事,你先回去吧。”
顾迟之在床上和床下是两个态度,嘴上叫着宝贝,其实并没有商量的意思,女人也识趣,拎着包包,踩着高跟鞋路过顾迟之身边时,附身亲吻了他的侧脸:“等你电话。”
这吧唧的一声听得祁稚微微皱眉,她看见了女人眼里对她的挑衅,估计把她当成了假想敌,祁稚只是微微一笑,并没理会。
女人走后,顾迟之把门关了:“我这小,还乱,大小姐你在国外想必没这样的生活,你要不想坐,就只能站着了。”
顾迟之和段京辞是多年的好友,祁稚有很严重的洁癖,只有段京辞有耐心哄着捧着,所以顾迟之话里话外的冷嘲热讽,祁稚都听得出来,但她却没有情绪,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段京辞在哪?”
顾迟之知道她是为了段京辞来的,但这样的直接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了,他手抖地拧开水瓶的盖子,咕噜噜了几口才应道:“不知道。”
这话祁稚是不信的,她瞥了一眼有压痕的沙发,坐到了另一边,拿起茶几上的黄鹤楼:熟稔地点了一支烟,重重地吐出一口烟雾。
淡声道:“一支烟不介意吧?”
从段京辞出事后,顾迟之就再也没见过祁稚了。
要知道,祁稚当年在他们这圈人眼里就是清冷的白月光人设,滴酒不沾,对烟味极其敏感。
为此,段京辞甚至戒了烟。
显然,顾迟之低估了一个人的改变,他结巴道:“不...不介意。”
祁稚沉默着抽完一根烟:“顾迟之,你不说,我是不会走的。”
女人抽过烟的声线有些暗哑,但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执拗。
雨下了又停,顾迟之终是妥协,夺下了最后一支黄鹤楼,烦躁地说道:“我说我说!
“港城。”
港城东区
FLAG纹身工作室
段京辞刚从医院回来,他看着顾迟之前几个小时给他发的信息还有些懵逼,坐在店里的周皓已经上前迎去:“辞哥,我们店里来了一女的顾客,好正啊!”
周皓是纹身店里的另一个员工,也是段京辞的狱友,急需用钱被人怂恿黑了一家公司进去的。
两人去年一起出来之后,就盘了这个小地方开了一家纹身店,这一年来,生意也算不错,主要还是老板的颜值高,有些人来纹身时还特地纹在暧昧的部位,偷偷塞纸条的行为也会有...
对此,段京辞都视若无睹。
“有几正啊?”
段京辞是港城人,说粤语时,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轻佻笑意,祁稚以前最爱听他说粤语。
周皓来港城一年了,也耳熟能详地说一两句,说的最顺的那一句就是“靓女,我猴中意你啊!”
“你上去看看就知道咯,还要纹在肋骨那呢。”周皓想到女人身上那件紧身吊带勾勒出的性感腰线,又补充了一句:“那腰,太细了!”
段京辞瞥了一眼好友,笑骂:“滚。”
做这行,纹在哪个部位的没有?
腰?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年盛夏,十八岁穿着校服的少女,宽松的校服下是盈盈一握的柳叶腰。
看一眼,足以勾魂。
从回忆跳出来,段京辞莫名有些燥热,他喝了一口水,戴上手套往二楼走去,敲了敲门才踏进工作室,斜眼都未看一眼帘后床上的人儿。
他径直走到了工作台旁边,拿出一支烟:“不介意烟味吧?”
段京辞有个习惯,他习惯抽一支烟,再开始工作。
祁稚坐在床边,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帘后的虚影上,红唇微颤:“不介意。”
祁稚今天抽了一包烟,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就像一个个音符砸进了段京辞的耳朵里,泛过一丝致命的熟悉感,快得捉不住。
嗯?
转念之间,又不由地自嘲一笑。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段京辞抽过一支烟吊在唇边,火机点燃了烟,吐出了一口烟雾才掀开帘子:“不知如何称...”
呼...
男人没说完的话在望见女人泛红双眸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仿佛整个人被定住了,他清晰感觉到了心脏漏了一拍,恰好补上了十八岁初次相遇的那一刹。
眼前的男人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叠,黑发细碎散落额前,棱角分明的轮廓在这光线下半明半暗,青涩的五官变得硬朗利落,却褪去了当年的桀骜感。
祁稚莫名鼻酸。
她步步走近,凝望着男人倦倦的眉眼,指尖却作乱地隔着衣服勾住了他的皮带,不允许他往后退:“段老板,我如何称呼,你不懂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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