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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颜之问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铅灰色的天空,细密的雨丝不断从眼前飘过,可是她的思绪已经飘到了五年前的那天。
五年前,毕业三年的颜之问创立的公司初具规模,也不知是不是命运使然,作为老板的她亲自去面试一批实习生,可能是因为面试岗位包括了她的秘书吧。就这样,她遇到了那个令她至今难以释怀的女孩。
“白清许,二十一岁,去年刚刚毕业于....”颜之问移开了放在简历上的目光看向了对面二十岁出头的少女,已经面试了七八个新人了,千篇一律的简历看的她心烦意乱,见到这个女孩在她面前竟没有丝毫的紧张之色,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由得觉得甚是合眼,“就你了,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秘书了。”女孩站起身,巧笑倩兮,微微躬身道了声谢便退出了房间。解决了这个问题,颜之问心里畅快了许多,起身回了办公室。
随后的时间里,白清许在上班时间便一直跟在颜之问身后,只因颜之问比她稍长两岁,便一口一个之问姐的叫着,能力虽不算出众,但在一些事情上十分的细心,更像是个生活助理一样,颜之问打拼了几年也第一次招聘秘书,但她这几年已经习惯了自己去处理事务,也不太需要秘书多做什么,因此对白清许甚是满意。
日子就在这样平淡的早八晚五中度过了两个月,临城也迎来了雨季,近几日降雨频繁,同事们也都带着伞上下班,那天好像也和现在一样,颜之问也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天空。似乎那天的天更加阴沉一些,乌云如同铅块一般,压的人心情都跟着不好了起来,颜之问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回身看到白清许正在帮她烧水泡茶,“清许,别弄了,通知一下,今天天气不好,大家都早点下班吧。”通知刚刚发下去,就听到外面一声声的“老板万岁”,直到外面没有声音了,白清许提着自己的小布包问颜之问“之问姐你不走吗?”
“嗯,走,外面已经下雨了,要我送你吗。”白清许从包里拿出一把伞,脸上仍是那一抹如同初见时的微笑“不用了之问姐,我住的挺近的,很快就到家了。”颜之问点了点头,没再多管。
颜之问开着车,刚离开公司没多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举着一把伞在路边慢慢的走着,颜之问离近了确定了,是白清许,颜之问放下车窗“清许,你怎么了?”白清许回头看到颜之问的车,挥了挥手,“没事啊之问姐,路上滑我走得慢一点。”可颜之问清楚的看到她的笑有些勉强,牛仔裤的一边也湿了一大片,左脚踮着脚尖,似乎不敢用力“你是不是滑倒受伤了,快上车。”白清许摆了摆手“不用啦之问姐,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相处了两个多月,颜之问也知道白清许的性子,下车不由分说的把她打横抱起,把她放在了车的后排座上。
一路上,颜之问没有答应白清许的各种推脱,执意把她带回了家,下车时,白清许扭扭捏捏的下了车,颜之问扶着她的胳膊“怎么样,能自己走吗。”白清许耳尖泛红,闻着颜之问身上若有若无的木质香味“没...没事的之问姐,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颜之问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步伐,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再次把她抱起,电梯,进房门,找来一把椅子放在浴室,看着脸上仍然泛着红色的白清许,不禁想逗逗她“能自己洗澡换衣服吗,还是说我帮你。”
白清许闻言,脸色又红润了几分,“这个...这个就不用了吧,之问姐你去忙你的事情吧。”颜之问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也是适可而止,退出了浴室关上了门,去找给白清许换洗的衣服和医疗箱,过了半个小时,白清许推开浴室门就看到颜之问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颜之问,白清许余温未消的脸看到似笑非笑的颜之问又开始升温了,“之问姐你盯着我干嘛。”颜之问闻言嘴角的弧度更甚。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你脸红什么?”白清许不想承认,梗着脖子,声音也大了几分“我...我精神焕发行了吧。”颜之问被她的回答逗笑了“好好好,那请精神焕发的白大小姐过来上药吧。”
上完药,颜之问又把她抱起来,放到了自己床上“我这是独居公寓,只有这一个房间,你睡吧,我去沙发上睡。”
白清许听到这话愣了愣“之问姐...”拿着睡衣正准备去浴室的颜之问回头“怎么了。”白清许心里挣扎了几秒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之问姐你也淋雨了,要不你也在床上睡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都是女孩子,我不介意的,我去睡沙发也可以。”颜之问看着她慌乱的神情,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既然白大小姐都这么邀请我了,那我也不能拒绝啊,只求白大小姐晚上别太精神焕发了。”白清许听到颜之问的调笑,脸上似乎又有些发烫,直接缩进被子里不去看颜之问,颜之问看着白清许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蚕蛹,笑着去了浴室,听到浴室门响,白清许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没别的原因,只因被子里全是颜之问的味道。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颜之问把一直放在床上的玩偶拿到沙发上,又把沙发上的白清许抱到床上,准备睡觉了。
白清许看着颜之问上了床,把自己缩在一旁不敢去看颜之问,仿佛要把自己镶进墙里,颜之问不由的发笑“你把被子都卷到墙边了,我盖什么啊。”白清许这才慢慢的挪到颜之问身边,颜之问扯过被子盖好,确定白清许也没有露在外面之后,闭上了眼睛。
白清许看着颜之问的睡颜,久久不能入睡,脑子里混乱一片,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如此的接近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很久,白清许暗暗的想着“可能这就是他们口中的爱吧。”如此想着,白清许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颜之问早早的醒了过来,因为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边,意识清醒之后,她想起来了,白清许昨晚在她家过夜,这时白清许也醒了,第一感觉是她感觉自己从未睡的这么舒服,然后第二感觉让她羞愧难当,她感觉她的手似乎放在了一个很柔软的东西上,甚至为了确定是什么,她还神经反射一般的捏了捏,这时她晚醒一步的反射弧终于醒了,她用最快的速度收回了手,红着脸道歉“对不起之问姐,我睡着了我也不知道...”颜之问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挡在脸前的发丝理到后面,“你再睡一会吧,今天给你放假。”说完就起身洗漱一番换了衣服去公司了。
又过了两个小时,床上的“蚕蛹”动了动,白清许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活动了一下脚踝,似乎也不怎么痛了,她想了想,帮颜之问整理了房间,还在手机上下单了一些食材,准备给颜之问做一顿晚餐作为答谢。
等颜之问下班到家,白清许已经做好了饭,晚餐过后,颜之问送白清许回了家。
在平淡的早八晚五中又度过了三天,终于是到了周末,周五下班时,白清许缠着颜之问问她周末有什么安排,似乎从那一晚过后,白清许就更黏着颜之问了,颜之问对白清许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周六早上醒来,颜之问就看到微信里白清许密密麻麻的消息,无奈的笑了笑回了一句“昨晚睡的早没有回,今天有时间,怎么了。”另一边看到消息的白清许秒回“晚上要不要出去玩啊,城东最近新开了个商业街,晚上可热闹了。”颜之问想了想,自己似乎也很久没有出去放松放松了,也就答应了下来。
晚上颜之问如约到了城东商业街,看到站在路口的白清许,不由的愣了愣,一向不太喜欢化妆的她画上了淡妆,看起来是下过心思的,一向不穿裙子的她也穿上了裙子,露出一段洁白的小腿,两人碰了面,白清许抱了抱颜之问,俏皮的问“之问姐,我今天好看吗,我可跟着视频画了一个多小时才画出来的妆容呢。”颜之问笑了笑“好看,白大小姐最好看。”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白清许又想起了那一晚的种种事情,拉着颜之问的手走进了商业街。
两人逛了很久,也很开心,快要回家的时候,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秉着人类刻在基因里的好奇心,两人也走了过去,但是中间在干什么白清许完全看不到,她只能拉了拉颜之问的袖子“之问姐,你比我高,看得到在干什么吗。”颜之问踮起脚尖看了看,“好像是在求婚呢,怪不得这么多人。”说完拿出手机打开相机举高对准中间正在求婚的场景“这样你就能看到了。”
最后那个男孩求婚成功了,激动地抱住了女孩,女孩眼中也洋溢着幸福的泪水,周围的人群也在起哄“亲一个,亲一个!”在这种氛围中,白清许似乎也被感动了,抱着颜之问的腰肢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之问姐,如果啊,我是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答应让我做你女朋友吗。”颜之问闻言手机差点没拿稳,诧异的转过头,“真的假的啊,要是被我逮到你可就这辈子都跑不掉了。”白清许听到这句话脑子一片混乱“我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呢,我好像真的喜欢之问姐,但是她是不是又在调笑我,刚才的惊讶好像不是装的,要是她真的是在开玩笑,那我可就太丢人了,要不要赌一次,要不还是不赌了吧,反正我也不确定我对之问姐是不是爱情,可万一真是呢,那这次错过了可就太可惜了。”颜之问看着脸色越来越红的白清许,似乎看到她头顶已经冒烟了,晃了晃她“想什么呢,别一会大脑过载变傻子了。”白清许清醒了过来,看着颜之问的脸“之问姐,我喜欢你,我能做你女朋友吗。”,说完就捂着脸不敢看颜之问。过了几秒,她似乎听到一声轻轻地叹息声,然后她捂着脸的手被人拿开了,颜之问捧着她的脸,神色里充满了温柔“白大小姐的邀请,我还是不想拒绝呢。”
白清许看着那张充满温柔的脸,没有一丝曾经调笑她的样子,开心的蹦了起来,双腿环住了颜之问的腰,整个人挂在了颜之问的身上。只听见颜之问无奈的声音“白大小姐快下来吧,饶了我的老腰吧。”
在一起三个多月后,迎来了白清许的生日,一大早,趁白清许还没起床,颜之问就悄悄的出了门,这是她们在一起的第一个重要节日,她想好好准备一下。
傍晚,颜之问提着蛋糕,捧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回到了家,白清许刚刚擦完了桌子,在厨房准备碗筷,见她回来,看到她手上的鲜花和蛋糕,眼睛里的喜悦似乎满溢而出“之问姐,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颜之问放下蛋糕,把花递给她,摸了摸她的头“爱人的生日,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简单吃过晚饭后,颜之问打开了蛋糕,插好了蜡烛,如同一位绅士般请白清许坐下“我最亲爱的白大小姐,许愿吧。”白清许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睁开眼睛,就看到颜之问手上挂着一条项链,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我挑了很久的,喜欢吗?”白清许接过项链,眼前模糊了一片“之问姐,你真好...我从来没这么开心过...”颜之问用手温柔的帮她抹去眼角的泪“吹蜡烛吧,不吹蜡烛愿望可就不灵验了。”白清许吹完蜡烛,探出身子,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颜之问的嘴角,一触即离,仿佛一片羽毛掠过颜之问的嘴角,那一刻,颜之问似乎觉得一股幸福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久久不散。
后来的事情,颜之问似乎忘了很多,似乎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片在提醒着她这段时间是确确实实存在过的,这些碎片里有她和白清许在电影院的偷偷亲吻,有白清许喂她吃东西的笑颜,也有两人第一次的痛苦和幸福,还有她下班回家,穿着围裙的白清许的回眸。
但是每当她想去细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那段最令她刻骨铭心的记忆总会袭来,没有任何停顿的冲垮她所有关于两人幸福的回忆。
时间来到了她们在一起的第三年,还是一场雨,一样的铅灰色天空,白清许打着伞站在地库门口,等着颜之问开车过来一起回家,不过她脸上没有了笑容,皱着眉头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纯黑色的界面上面有一些黄色的文字,看起来对面很生气也很急切,说着任务什么的。
等颜之问开着车过来,看到打着伞的白清许,叫她上车,可是白清许扔开了伞,嘴角带着微笑,一如两人刚刚相见的那样,说着再见,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颜之问用最快的速度下了车,抱住了她“清许你怎么了,我现在就叫救护车!”可是白清许拉住了颜之问的手,似乎想要说什么,颜之问把耳朵凑近她的嘴边,听见她虚弱的说“之问姐,对...对不起,忘了...我...”颜之问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拉住她的手逐渐变得无力,她最爱的女孩就这样在她的面前慢慢失去了生息。这一刻,颜之问不想知道原因,她只知道,她最爱的人死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似乎直接击穿了她的大脑。
一周以后,颜之问从医院出来,接受了心理治疗的她似乎平静的接受了白清许的死,回到家后,她坐在沙发上,拼命的回忆两人的曾经,试图找到白青许自杀的原因。
这一周以来颜之问没有出门,她找遍了家里的每一处角落,白清许的遗物并没有多少,唯一留下只有冰箱门上两人的合影,扫完地没有摆好的扫把,甚至她睡过的床单上的褶皱,她存在的一切证据似乎除了和颜之问相关的东西便再无他物,白清许已经不在了,但是在这个房间里她又似乎无处不在。
颜之问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那条她亲手为白清许戴上的项链,仿佛她拿着这条项链,就能离那个女孩更近一些。
之后的几天,颜之问似乎失去了一切希望一般,终日以酒精麻痹自己,试图去忘掉那些令她痛不欲生的经历,可越是想忘,那些记忆就更加清晰,如同基因一般的刻在她身体的每一处,直到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颜之问从沙发上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踢开地上的酒瓶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没有人,就在她以为是幻觉准备关上门时,注意到地上有一个包裹,不大,但是上面很显眼的几个大字,“之问姐亲启”,颜之问的眼里终于有了光彩,慢慢弯下腰,双手颤抖着捡起了包裹,如同至宝一般的捧在手里,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上面,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叫他之问姐,那个人是白清许。
颜之问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颤抖的手尽力的保持平稳,小心翼翼的拆开了包裹,只见层层包裹之下只有一个U盘,颜之问跌跌撞撞的找出了已经落满灰尘的电脑,开机,插入U盘,一段视频开始自动播放。
颜之问看着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她坐在沙发上,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的脸颊,她仍是带着那一抹如同初见一般的微笑“之问姐,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我应该已经死了,不要为我而难过。今天,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三个月二十七天了,也是我身份证上的生日,这时的你应该在给我买生日礼物吧,谢谢你为我过生日,自从跟你在一起,我才正式有了生日,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从小我就被亲生父母抛弃了,义父收留了我,在组织里,我只有一个代号“Kara”,义父对我们很好,虽然会让我们执行一些任务,商业间谍,卧底,甚至是下毒,我这次的任务是杀掉你,让义父接管你的公司,刚接触你的时候,我想好了很多种方法去执行计划,可是我刚开始有所行动,设法跟你回了家,就被你吸引了,从小到大,我没有如此近距离接触过一个人,而你对我又是如此的温柔,那时我可能就已经爱上你了吧,从我们在一起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办法去拖延时间,我知道这是在饮鸩止渴,一旦被义父发现,我就会死,可纵使如此,我也想让这样幸福的时光多持续一些时间,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你看到了这段视频,千万不要为我难过,之问姐,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生日吗,我的愿望是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忘了我,好好的生活下去。你从不会让我的愿望落空的,对吧。”
视频就此停止,颜之问已经是泣不成声“忘了你,我怎么能忘,没有了你,我怎么会好!”颜之问疯了一般的把电脑扫到了地上,反应过来的她又连忙扑了过去,把U盘拔下来,紧紧的攥在掌心,蜷缩在地上,似乎那一个小小的U盘能给他冰冷的心带来温暖。
时间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半个月,颜之问看了那个视频一遍又一遍,曾经的回忆如同钢针一样的刺痛她的大脑,越是想回忆,便越是痛苦。
颜之问的邻居见她已经很久没有出门,好心敲响了房门,得到的只有酒瓶砸在墙上的声音,意识到不对的邻居赶忙报了警,警察打开了颜之问的房门,只看到颜之问蜷缩在凌乱不堪沙发里,手里拿着水果刀,手臂上满是伤痕,警察试图让她放下刀去医院,可是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遍遍的说着“清许在这里,我不走。”邻居和警察讲了一些颜之问和白清许的事,警察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只好强制带走了颜之问,送她去了精神病院。
两年后,穿着病号服的颜之问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雨,嘴里无声的喊着清许,似乎她和她唯一能见面的场景就是这阴雨天一样,突然颜之问身躯一阵颤抖,仿佛有两只手环在了她的腰间,她急切的回过头,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的喊着“清许,是你回来了吗。”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医生的呼喊和护士的应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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