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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司南走后,皇后娘娘方摆架过来。莫翎跪下行礼,此刻她面红耳赤,嘴唇红肿,纵使她脸皮再厚,也有些臊得慌。
“见过景修了?”
“回皇后娘娘,见过了。”
“起来说话吧,赐座。”皇后转动着手里的手串,用帕子挡了挡嘴角的笑意,待莫翎坐下,道:“莫姑娘,本宫想让你去伺候景修,你可愿意?”
莫翎激动地站起来,点头如捣蒜,“我愿意!”
“好,本宫不会让你受委屈。”皇后慈爱地看着她,“本宫已向皇上请旨,封你为宣宁郡主。”
她觉得皇后抬举她的身份,另有深意。
“景修如今还是住在祁王府,皇上准备封他为裕亲王。他今年二十三了,本宫一直惦记着他的婚事,这些年给他看过许多名门闺秀,都被他拒绝了。”
“皇后娘娘,您是想让我给他做妾吗?”
莫翎生在乡野,对名分没有那么执着,可是想到将来景修会有明媒正娶的妻子,还会有三妻四妾,她就难受得不行不行的。
“不,本宫要你做裕王妃。”
莫翎惊出了双下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后看着她,眉眼跟宋司南很像,直言不讳:“你年纪大了,身份低微,野蛮粗鄙……”
她眼角抽了两下,胸口都是未来婆婆扎来的冷箭,因为都是实话,她无力反驳。
“可是本宫还是执意要将你许配给景修,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景修喜欢我?”莫翎一本正经地回答。
皇后神色凝重,眼角泛红,莫翎见了,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莫翎失魂落魄地走出坤宁宫,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皇后说的话:“城王抓了景修,除了对他用酷刑,还给他下了一种毒药——焚心。焚心会让人神志失常,最后发疯发狂而死。他时日无多,多则三年,少则一年,他就会死。”
她扶着城墙支撑着身体,早就泪如雨下。
“景修……想见你……”莫翎蹲下来,她以为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没想到造化弄人,留给他们的时间,竟然如此短暂。
翌日,册封两人的圣旨和赐婚的圣旨一起下来,宋司南却拒婚了。
“他为啥拒婚?”
莫翎瘫在躺椅上望天,百思不得其解,逢人就问:“王爷他是怎么想的,六年前明明深爱着我,现在为何不肯娶我?”
扫地大爷默了默,道:“他是不是嫌弃郡主年纪大?”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在房陵蹉跎了六年,如今已经是二十二岁的大姑娘。在长安,女孩过了十六就嫁人了,她这个年纪还待字闺中的,真的不好嫁了。
莫翎风风火火来到原祁王府,现在的裕王府,刚要进去,两把大刀挡在她身前,守卫大哥不让她进去。
“我是宣宁郡主,我要见你们王爷。”
守卫面无表情地说:“王爷交代过,宣宁郡主和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行吧,他好歹将她从闲杂人等里摘出来了。正门不让进,她就没有办法了吗?不可能!
夜黑风高,莫翎轻车熟路地翻过王府高墙,这六年她有好好练功,身手比当年麻溜很多。
莫翎滚到假山后,彼时,她听到叶侠的声音。
“王爷要沐浴,你们把热水抬过来。”
她跟着提水的小厮,翻窗进屋,打开柜子躲了进去,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
不多时,宋司南进来了,他解开腰带,开始脱衣服。
窸窸窣窣——他脱去了外衣,中衣,然后是内衬。随着他的动作,莫翎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终于,她看到了男人肌肉精悍的上身。
莫翎无心犯花痴,眼睛不错地盯着他的身体,他的身上纵横交错着狰狞的伤疤,蝴蝶骨上有两个窟窿,像是被勾子穿过身体造成的。她的手指发麻,撞到了柜子。
“谁!”
“是我……”莫翎主动应声,柜子被他从外面打开。
她愣住,看到他的胸前也有两个窟窿,没错……是勾子穿过蝴蝶骨,将他整个人勾起来吊着。
她捏紧拳头,清澈的眼睛里染上了愤怒和恨意。
“看够了吗?”宋司南冷声道。
他缩了一下身子,莫翎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胸膛。
“畜生……诚王猪狗不如!”莫翎眼眶蓄满了泪水,扑进他怀里,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景修,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你……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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