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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我站在阳台上，手中紧握着晋升通知书，心中却五味杂陈。

刚被提升为海外项目负责人，却在婚礼前夕果断选择了分手。

叶修远的不解和家庭的压力，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自由的代价，是学会在孤独中飞翔，而真正的爱情，或许是在放手后才能找到的答案。

1

"余总监，恭喜升任海外项目负责人。"

我接过晋升通知书，心跳加速。办公室里掌声雷动，但叶修远昨晚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暮雨，婚礼定在下个月，你该辞职了。”

走出会议室，手机震动。叶修远的消息：“今晚讨论婚礼细节，别加班。” 我直接回拨：“修远，我刚被提升为海外项目负责人。”

“那又怎样？结婚后你不是要辞职吗？”叶修远的声音有点冷。

“我没说过要辞职。”我坚定地回答。

“可这是我们之前……”

“不，是你的计划。我从没答应过。”我打断他。

晚上回到家，叶修远已经在客厅等我。茶几上摆着厚厚的婚礼企划书。

“暮雨，别任性了。女人终究是要相夫教子的。”叶修远说道。

“任性？我花了五年爬到这个位置！”我反驳道。

“可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要照顾家庭……”叶修远继续说道。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该放弃所有努力？”我质问道。

“这不是放弃，是选择更重要的东西。”叶修远皱眉。

我冷笑：“重要的是你的标准，不是我的选择。”

我走向阳台，看着叶修远精心布置的鸟笼。一只金丝雀正把头探出笼子，试图啄食外面的食物。

“暮雨，别闹了，回来坐下。”叶修远催促道。

“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理解这只鸟。”我打开鸟笼，金丝雀立即飞了出去。

“你疯了？那是我们的第一个结婚礼物！”叶修远急了。

“没疯，我很清醒。”我转身看着他，“我不结婚了。”

叶修远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与其在婚姻的笼子里等死，我选择飞走。”我坚定地说。

叶修远愣住：“你连五年感情都不要了？”

“不是不要感情，是不要束缚。”我拿起包，“明天我会搬走。”

叶修远愤怒地站起来：“余暮雨！你会后悔的！”

“可能吧，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走出家门，夜色中，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忽然发现，原来自由的味道是咸的，是夹杂着泪水的微笑。

手机震动，是HR发来的海外项目详情。叶修远的婚礼企划书，静静地躺在客厅的垃圾桶里。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新租的公寓里，手机疯狂震动。叶修远、婆婆、闺蜜……全是未接来电。

我关机，打开阳台门。城市的霓虹灯光照进来，像无数双审视的眼睛。

“叮”的一声，手机自动重启。一条新消息：

「离开笼子的鸟，要学会自己觅食。晚安，余总监。」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正要拉黑，又一条消息：

「明天的项目会议，你猜我会不会来？——李修杰」

这个名字让我心跳漏了一拍。传说中的海外合作方代表，竟然会给我发私信？

我放下手机，躺在新床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原来自由的代价，是彻骨的孤独。

但，这真的是孤独吗？还是新生前的蜕变？

手机又震了一下，我打开消息：

「余总监，明天见。」

我回了一个笑脸表情，关灯睡觉。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2

"分手？你疯了吗？"妈妈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开。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双眼通红的母亲，还有一言不发的父亲。茶几上的茶早已凉透。

"暮雨，修远家条件这么好，对你也好，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妈妈擦着眼泪。

"我要的不是条件。"

"那你要什么？"父亲终于开口，"你们相处五年，他有什么配不上你？"

"他要我放弃工作。"

"这有什么不对？"妈妈插话，"女人早晚要相夫教子。"

"所以我努力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当个全职太太？"

父亲摇头："你这孩子，怎么钻牛角尖？"

手机震动，是方青柠发来的消息："在楼下等你，带你去看新房。"

"我搬出去住。"我站起身。

"你！"妈妈急了，"你要气死我们是不是？"

"让她去。"父亲叹气，"栓不住的鸟，关着也是折磨。"

我拎着行李箱下楼，方青柠靠在车边："决定了？"

"嗯。"

"欢迎加入单身俱乐部。"她打开车门，"我当年离婚时也是这样。"

"你离过婚？"我惊讶。

她笑而不语，发动车子。

新租的公寓在市中心，方青柠帮我搬完行李："明天见。"

"等等！"我叫住她，"你真的离过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眨眨眼，"重要的是，你准备好开始你的了吗？"

我关上门，打开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叶修远的。最新一条短信：

"暮雨，别任性。回家吧，我们还可以商量。"

删除。

李修杰的消息突然弹出："项目会议提前到明天早上九点。"

"这么急？"

"自由的代价就是随时待命。准备好了吗，余总监？"

我看着空荡荡的新房，突然笑了："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准备好。"

夜深了，躺在陌生的床上。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城市依然喧嚣。

手机又震动，李修杰："会议要准备的材料我已发你邮箱。"

看着密密麻麻的清单，我深吸一口气。这就是自由的重量吗？

好在，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脑海中闪过方青柠神秘的微笑，还有李修杰若有若无的支持。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新建文件夹：Project Freedom。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像一片温柔的翅膀。

或许，逃离牢笼只是开始。飞向何方，才是真正的挑战。

3

会议室里，一双双眼睛盯着我。李修杰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却锐利如刀："余总监，这个提案，我不同意。"

"为什么？"我挺直腰板。

"太保守。"他站起来，"我要的是颠覆，不是改良。"

该死，昨晚熬夜做的方案。我深吸一口气："给我三天。"

"一天。"他扔下笔，"明天同一时间。"

散会后，方青柠拉着我去楼下咖啡厅："这男人有意思啊！"

"有意思？"我翻个白眼，"简直是恶魔。"

"恶魔也比金丝雀笼子有趣。"她眨眨眼，"要不要去蹦个迪？"

"我要赶方案。"

"得，又变工作狂了。"

回到工位，我才发现李修杰站在我背后："要不要换个地方谈？"

"现在？"

"不喜欢被束缚的人，为什么给自己设限？"

他带我去了天台。夜风吹散了一天的疲惫，城市霓虹像流动的星河。

"说说你的想法。"他递来一罐啤酒。

我灵光乍现："如果用元宇宙......"

讨论越来越热烈，不知不觉说了两小时。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就这么干。"

"这么冒险？"

"人生最大的风险，是不冒险。"

凌晨回家，手机震动。是叶修远："暮雨，我们谈谈。"

删除。

又一条消息，李修杰："明天继续？"

我看着窗外的月亮，笑了。或许，自由的真正滋味，就是在悬崖边起舞的刺激。

第二天的会议，我的方案震惊了所有人。李修杰笑得意味深长："有意思。"

"恭喜！"方青柠晚上拖我去酒吧，"项目总监，位子坐稳了！"

舞池里，灯光迷离。我第一次觉得，人生可以活得如此畅快。

直到看见叶修远站在门口。

"谈谈？"他的表情比暴风雨更可怕。

我转身要走，李修杰突然出现："余总监，还有个会要开。"

叶修远拦住去路："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活得像自己。"转身挽住李修杰的手，"走吧，开会。"

离开时，听见方青柠的笑声："这才叫活着！"

手机震动，是母亲。我看着屏幕，忽然不觉得害怕了。

自由的代价是孤独，但我好像尝到了一点甜头。

4

"叮"的一声，杯子里的冰块融化了。

我坐在咖啡馆落地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对面街道上，叶修远正搂着一个女孩往这边走。

"总监，策划案出问题了。"方青柠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

"什么问题？"

"数据对不上，客户说要延期。"

我抓起包就走，差点撞上迎面的服务员。身后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办公室里，李修杰靠在门框上："听说出岔子了？"

"我来解决。"

"你最近状态不对。"他盯着我的眼睛，"私人问题？"

我转过身整理文件："不劳总经理操心。"

"晚上有个饭局，"他说，"来散散心？"

我摇头："要加班。"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我一个人。屏幕上的数字开始模糊，叶修远和那个女孩的画面不断闪回。

"该死。"我关掉电脑，直奔楼下的酒吧。

"老样子？"酒保递来一杯威士忌。

"双倍。"

手机疯狂震动，是母亲。我把手机调成静音，一口气喝完酒。

"感情这东西，"酒保擦着杯子，"就像握在手心的沙子，攥得越紧，溜得越快。"

"你懂什么？"

"我懂得足够多，"他笑了笑，"比如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人，不是在惋惜失去的爱情，而是在怀疑自己的选择。"

我愣住了。

酒保继续说："人生没有对错选择，只有选择后的坚持。再来一杯？"

"不了，"我站起来，"今天够了。"

刚走到门口，李修杰发来消息："项目我处理好了。明天见。"

我抬头看着满天星光，突然想笑。或许，有些人离开是为了给更好的相遇让路。

手机又亮了，这次是叶修远："我们分手的原因，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删除信息，走进夜色中。风有点冷，但我第一次觉得这么清醒。

前方的路灯忽明忽暗，就像我现在的人生。但至少，我在向前走。

5

凌晨三点，手机突然响了。

"听说你喜欢看画展？"陌生号码传来低沉的男声。

"李总？"我愣了一下，"这个点..."

"抱歉，刚从国外回来。时差没倒过来。"他轻笑，"明天有个私人画展，要一起吗？"

我看了眼满桌的文件，正要拒绝，他又补了句："关于自由的主题展。"

"成交。"

画展在老城区一栋红砖洋房里。推开门的瞬间，我就被最中央那幅《困兽》吸引了。

"有趣。"李修杰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笼子是打开的，但狮子却蹲在里面。"

"也许是习惯了。"

"或者是害怕自由。"他递给我一杯红酒，"就像很多人。"

我转身打量他："李总今天很不一样。"

"叫我修杰。"他眼里闪着狡黠，"工作时我是总经理，现在只是个热爱艺术的普通人。"

接下来的日子，他经常约我看展、听音乐会，有时只是坐在咖啡馆聊天。每次见面都让我发现他新的一面。

"你总是神神秘秘的。"我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能多说说你自己？"

"因为神秘才有魅力。"他狡猾地眨眼，"不是吗？"

一个月后的周五，他约我去了城郊的法餐厅。

"这里的蜗牛很棒。"他熟练地点单，"我在巴黎待过三年。"

"又在转移话题。"我放下酒杯，"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烛光映照下，他的表情忽明忽暗："投资，艺术品为主。"

"所以经常出国？"

"对，"他笑得意味深长，"找寻值得投资的...东西。"

餐后甜点时，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暮雨，我喜欢你。"

我心跳漏了一拍。

"不用急着回答，"他优雅地松开手，"我知道你刚经历过一段感情。"

回家路上，他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手机震动，是叶修远的消息："听说你最近常和李修杰见面？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我删掉消息。叶修远，你没资格评判我的选择。

又一个深夜，我盯着电脑发呆。屏幕上弹出新邮件：一张去威尼斯的机票。

"明天下午两点，要一起去看场特别的展览吗？——修杰"

我看着窗外的月光，手指悬在键盘上。自由来得太突然，反而让人害怕。

就像那只困兽，明明笼门大开，却迟迟不敢跨出那一步。

可这一次，我想试试。

手指落下，敲出两个字："好啊。"

6

回威尼斯的飞机上，我刷着朋友圈的点赞，嘴角上扬。

"暮雨啊，妈妈听说你又谈恋爱了？"手机突然响起，妈妈的声音透着担忧。

"嗯，李修杰，挺好的。"我轻描淡写。

"那叶修远..."

"妈，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打断她。

"可是你对这个李修杰了解多少？听说他常年在国外..."

"我累了，先休息。"挂断电话，我望向舷窗外的云海。

方青柠的微信紧接着跳出来："姐妹，听说你和李修杰在一起了？我查了查，这人背景很复杂..."

"你也听叶修远瞎说的吧？"我直接回怼。

"不是，我是真担心你。他好像和很多艺术品失窃案都有关..."

我直接关掉了对话框。

威尼斯的展览很成功，修杰像变魔术一样，又带我看了几个私人展。每到一个城市，他总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可渐渐地，一些细节开始让我在意。

"这幅《蓝色少女》真美。"我站在巴黎某个私人画廊。

"确实。"修杰眯着眼，"下个月它就会在伦敦出现。"

"什么意思？"

"没什么，工作需要。"他笑着揽住我，"晚上想吃什么？"

深夜，我躺在酒店床上刷新闻。

"震惊！巴黎某私人画廊《蓝色少女》失窃..."

手机突然震动，是他发来的消息："突发工作，要去趟瑞士，下周见。"

我点开方青柠上午发的链接：近年来欧洲多起艺术品失窃案，都与一个神秘的亚裔买家...

删掉。又删掉。

关掉手机，我望着落地窗外的巴黎铁塔。灯光璀璨，却照不进内心的迷雾。

走到阳台，巴黎的夜风有些凉。我想起那幅《困兽》：原来自由的枷锁，可能是自己给自己戴上的。

手机又响了："亲爱的，我订了下周去阿姆斯特丹的票。那里有家很特别的小博物馆..."

我看着屏幕发呆。这一次，我该回什么？

7

手机页面再次跳出"欧洲艺术品失窃案"的新闻推送。这一次，我没有删掉。

"暮雨，最近你男朋友在做什么生意？"方青柠发来语音。

"艺术品投资吧，具体不太清楚。"

"那你去查查他公司的注册信息。"

挂断电话，我打开了工商查询系统。屏幕上显示:"未查询到相关企业信息"。

心跳漏了一拍。我又搜索了几个据说是他的海外公司，全是空壳。

"亲爱的，准备下周的维也纳之旅了吗？"李修杰的微信跳出来。

"嗯，等你回来一起订票。"我盯着那个头像，第一次感到陌生。

第二天去上班，公司里一片混乱。

"机密文件泄露了！"方青柠冲进我办公室，"设计图全被竞争对手拿到了！"

我猛地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去欧洲那段时间。"

我的手开始发抖。那时候李修杰确实问过我很多公司的事。

私家侦探的报告来得很快：李修杰的真实身份是个国际掮客，专门倒卖艺术品和商业情报。

"你确定吗？"我死死捏着报告。

"百分之百。他这次盯上你们公司不是第一次了。"

我打开电脑，调出监控。在我出差期间，他果然来过公司。

"宝贝，晚上想吃什么？"他的电话又来了。

"随便。"我强装镇定。

"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新项目，准备什么时候启动？"

我咬住嘴唇："还在规划中。"

挂掉电话，我立刻打给了IT部门："查一下最近访问过机密文件的IP地址。"

结果显示，有个境外IP反复尝试过登录。追踪显示是在瑞士。

正是他说去出差的地方。

晚上约会时，他还是那么温柔，给我倒酒时的动作行云流水。

"最近好像有点心事？"他温柔地问。

我看着杯中摇晃的红酒，想起他第一次请我喝酒时说的话："心动的感觉，就像红酒入喉的瞬间。"

如今却让我想起《困兽》里的那滩血。

"没什么，工作太累了。"我笑笑。

"那周末去苏黎世放松一下？我朋友那儿有个私人展览。"

我点点头："好啊。"

回到家，我给方青柠发了消息："帮我约个律师。"

"你要干嘛？"

"我要布一个局。"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让他自投罗网。"

8

"李总监，这份泄密报告怎么解释？"人事主管把一叠文件摔在我桌上。

我盯着荧屏上闪烁的数据，敲击键盘的手指微微发颤。过去一周的调查结果清晰地显示，机密文件是从我的电脑流出的。

"我没有泄密。"

"那这些登录记录怎么回事？就在你去欧洲的那几天。"

我攥紧拳头。该死，李修杰居然用了我的账号。

"给我三天时间。"

走廊里，方青柠追上来："你疯了？为什么不解释？"

"有人要把我架在火上烤，我得找出幕后黑手。"

回到办公室，新邮件提示音响起。是IT部门发来的异常访问记录：除了瑞士的IP，还有一个来自公司内网的可疑登录。

"查到了吗？"我给李修杰发微信。

"放心，苏黎世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我冷笑，打开了录音笔。

第二天早会，张总宣布暂停我的项目负责人职务。会议室里一片哗然，我注意到技术总监王明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王总监最近好像很关心我们项目？"我假装不经意地问方青柠。

"他啊，上周还找我打听你们的进度。"

拼图开始清晰。我调出监控录像，发现王明多次在深夜进入我的办公室。

李修杰的短信又来了："今晚我约了个收藏家，关系很硬，能帮你搞定项目危机。"

"好啊，正好聊聊王明。"

"王明？"他的回复明显迟疑了几秒。

晚上西餐厅，我给李修杰倒上红酒："知道吗，王明经常在我不在的时候进办公室。"

他的手微微一抖："别管他了，专心处理你的事。"

"我的事？"我举起酒杯，"还是说说你和王明的事？"

他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打开手机录音："上周二晚上11点，你们在地下车库的对话。価格谈得很愉快嘛。"

"你...你查我？"

"查的可不止这些。"我转头示意，警察从四周包抄过来，"瑞士那边也很想见见你。"

他猛地站起来要跑，被按倒在地。

"李修杰，王明，你们涉嫌商业间谍罪，已经被警方监控多时。"

看着他们被带走，我瘫坐在椅子上。方青柠递来一杯水："你早就知道王明也参与其中？"

"直觉。一个外部的商业间谍，不可能这么了解公司内部。"

第二天，张总亲自来道歉，要求我重新主持项目。

"这次多亏你设局，才揪出两个内鬼。"

我摇摇头："项目我就不参与了。"

收拾办公室时，看到墙上的格言：困在囚笼里的人，或许比囚笼外的人更懂自由。

"暮雨，听说你要辞职？"方青柠靠在门框上。

"是啊，想去开间咖啡馆。"

"疯了吧？你好不容易......"

我打断她："这次的事让我明白，名利场也是个囚笼。"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看向窗外："放飞自己呗。"

9

手机响个不停，我索性关机。李修杰和王明的案子已经上了热搜，我也跟着被推上风口浪尖。

"余暮雨涉嫌商业间谍案共谋？""知名企业高管疑似内外勾结"。这些标题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

叮咚。门铃响了。

"谁？"我趴在猫眼上。

"外卖。"

打开门，却看到叶修远拎着两个塑料袋站在门口。"你怎么......"

"饿死了吧？整整两天没出门。"他自顾自走进厨房，"我做了你最爱的葱油面。"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熟练地烧水下面。"你不问问案子的事？"

"媒体都在胡说。"他头也不回，"我相信你。"

这句话让我鼻子一酸。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座机。我正要挂断，叶修远抢过话筒："喂，余暮雨这里。哦，是记者啊？不好意思她在洗澡，不方便接听。"

"你疯了？"我瞪他。

"让他们去猜好了。"他笑着把面端上桌，"吃饭要紧。"

一碗面还没吃完，方青柠就冲进来了："暮雨！不好了！李修杰在网上发声明，说是你主动勾引他，套取商业机密！"

我差点把面条呛在喉咙里。

"呵，真有你的。"叶修远冷笑，"这种人渣也配你浪费表情？"

"可现在舆论都信了他的话！暮雨的名声......"

我站起来："走，去警局。"

"你要干嘛？"方青柠拉住我。

"李修杰在说谎之前，应该先看看他在瑞士的账户明细。"我拿出一份文件，"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

警局里，李修杰看到那份银行账单时脸都绿了。

"认罪书在这，签还是不签？"警官把笔递给他。

走出警局，天已经黑了。叶修远还在等我。

"回家吧，面都凉了。"他说。

我抬头看着夜空："叶修远，你说自由到底是什么？"

"自由就是......"他顿了顿，"想吃面的时候有人给你煮一碗热面。"

我忍不住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大概是被某个逞强的女人逼的。"

"谁逞强了？"

"比如现在就在强忍着不哭的那个。"

泪水终于决堤。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安慰一个受伤的小动物。

手机震动，是张总发来的短信：公司欢迎你随时回来。

我看着屏幕发呆。原来自由，不是挣脱所有束缚，而是能够真诚地面对每一个选择。

"想好下一步了吗？"叶修远问。

"咖啡店的装修图纸，要不要帮我看看？"

"这么快就放飞自己？"

"怎么，你怕追不上？"

夜风吹过，带着初春的气息。或许，有些囚笼并不是束缚，而是港湾。

10

"对不起，余小姐，你被开除了。"

人事经理的声音像一记重锤。案子虽然洗清了，但公司觉得我"影响企业形象"。

"你的工作证和工牌。"她伸出手。

我默默收拾办公桌，整整五年的时光，就这么装进一个纸箱。方青柠急匆匆跑来："暮雨，你等等！"

"不用送了。"我摇头。

走出大楼，打开手机。李修杰的电话已经打不通，听说他去了国外。叶修远忙着出差，连短信都没回。

公寓楼下，中介贴了新的出租广告。这是第三家中介了，房子就是租不出去。"三个月房租，这周必须交齐。"房东在电话里咆哮。

冰箱里只剩半包方便面。接连几天投简历，要么石沉大海，要么问："就是那个商业间谍案的余暮雨？"

银行短信又来了："您的信用卡已逾期......"

我蜷缩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发呆。隔壁老太太敲门："小余，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

"骗人，我听见你肚子在叫。"她硬是塞给我一碗皮蛋瘦肉粥，"别嫌弃老太太烧的粗茶淡饭。"

泪水突然涌出来。

手机突然响了，是叶修远："在家吗？"

"嗯。"

"下楼，我在楼下。"

他提着两个大袋子："喏，给你带了点吃的。"

"不用了。"

"别倔了，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我没事。"话音刚落，眼前一黑。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低血糖晕倒，再加上营养不良。"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

叶修远坐在病床边："还说没事？"

我别过头："你走吧，别管我了。"

"你以为这样就是自由了？"他突然提高音量，"逞强也要有个限度！"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自由？"我也吼起来，"每天战战兢兢，为一点房租发愁？被所有人当成笑柄？还是......"

话没说完，他把我拥入怀中。

"笨蛋。"他轻声说，"自由从来不是一个人逞强，而是知道何时该接受别人的帮助。"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父母的留言："暮雨，爸妈知道你过得不容易。回家吧，我们永远都在。"

窗外飘起小雨，医院的消毒水味道突然不那么刺鼻了。

"还要一个人扛着吗？"叶修远问。

我没说话，但眼泪已经给出了答案。

原来，自由最沉重的枷锁，不是别人的束缚，而是自己给自己戴上的倔强。

11

阳光撒进逼仄的出租屋，灰尘在光束中起舞。我瘫在病床上，盯着点滴瓶里一滴滴落下的液体。

手机屏幕又亮了，妈妈第十个未接来电。我摁掉，翻个身面对墙壁。

"叮咚"，微信响了。

"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是方青柠。

"抱歉，我这几天都不太舒服。"发完这条，直接把她拉黑。

起身去卫生间，镜子里的脸陌生得吓人。黑眼圈像两片乌云，脸颊凹陷，嘴唇发白。

"咚咚咚"，敲门声。

"小余啊，今天感觉怎么样？"隔壁张奶奶的声音。

我没作声。

"我煲了汤，你..."

"张奶奶，谢谢您，我不饿。"

脚步声渐渐远去，她在门外叹了口气。

手机又响，是叶修远。

"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那见个面？"

"你很忙，不用管我。"

"暮雨..."

挂断。

窗外传来小孩的笑闹声，我拉上窗帘。房间陷入昏暗。

叮铃铃，这次是房东。

"余小姐，房租..."

"再给我几天。"

"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后天必须..."

掐断电话。

肚子咕咕叫，冰箱空空如也。外卖软件打开又关上，余额不足。

又是敲门声。

"暮雨，开门。"叶修远？

装作听不见。

"我知道你在家。再不开门我就叫开锁师傅了。"

咔哒，门开了。他提着保温桶闯进来。

"你怎么..."

"放心，我没告诉你爸妈。"他打开保温桶，香味溢出，"你最爱的鲫鱼汤。"

"我不需要同情。"

"这叫关心。"他把碗塞到我手里，"你觉得把所有人推开就是自由？"

"至少不用看人脸色。"

"那现在呢？过得开心吗？"

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傻丫头。"他叹气，"你以为自由是独来独往，其实是有选择的权利。包括选择接受别人的好意。"

这时，张奶奶又来敲门。

"小余，我包了饺子..."

叶修远替我开门："张奶奶，进来一起吃吧。"

老人家端着饺子，笑眯眯地走进来："就知道你们年轻人不会照顾自己。"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来，我看到灰尘里藏着点点金色。

手机震动，是李修杰的消息：

"对不起，我回来了。可以见面聊聊吗？"

我看着眼前的鲫鱼汤，张奶奶的饺子，还有叶修远关切的眼神。

"不用了。"我回复完，把手机调成静音。

有时候，最深的孤独不是无人问津，而是执意把自己关进铁笼。而真正的自由，或许就是有勇气打开这扇门。

12

"有人找。"张奶奶敲响我的房门。

叶修远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保温桶，脸上带着熟悉的微笑。

"怎么又来了？"我靠在门框上。

"谈谈？"

我让开门，他熟门熟路走进厨房，从保温桶里倒出一碗鲫鱼汤。

"这段时间...谢谢。"我盯着碗里飘着的葱花。

"什么？"

"房租。我知道是你偷偷帮我付的。"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被发现了？"

"房东说有人替我交了三个月。能这么了解我经济状况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我端起汤碗，热气模糊了视线："为什么？"

"因为你是你。"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的某扇门。

"我以为你恨透我了。"我低声说。

"恨过。可恨着恨着，发现放不下。"

他从包里拿出一封信："这是你离开那天写的。我一直没敢拆。"

泛黄的信封上，是我潦草的字迹。

"要不要一起看看当初的自己写了什么？"他问。

我深吸一口气，撕开信封：

"修远：

等你看到这封信，我已经离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太爱。爱到忘记了自己。

你总说我任性，可任性的人最害怕孤独。

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希望有一天，当我们都成长，能以更好的方式重逢。

——暮雨"

眼泪滴在纸上。

"你说对了，我们都成长了。"他轻声说，"现在的我，不会再束缚你的选择。"

"那你想要什么？"

"想看你自由地笑。即使那个让你笑的人，不是我。"

我扑进他怀里，泪水打湿他的衬衫。

"傻瓜。"他拍拍我的背，"要不要听个秘密？"

"嗯？"

"其实我一直在你楼下开了家咖啡馆。"

"......"

"每天看你进进出出，就觉得很安心。"

我破涕为笑："跟踪狂。"

"彼此彼此，谁让你总是来点单却从不看我？"

"因为...不敢。"

"现在敢了吗？"

我点点头。

张奶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余，今天的饺子..."

"张奶奶，进来一起吃吧！"我和叶修远异口同声。

阳光洒进来，照亮了满屋温暖。

手机震动，是李修杰："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看着眼前的人，按下删除键。

有些人，值得被原谅。有些爱，值得重新开始。

或许，这就是自由。

13

我坐在简陋的诊室里，盯着墙上的时钟。

"为什么选择来接受心理咨询？"对面的男人声音温和。

抬头看了眼他的铭牌——周晟。四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一副标准心理医生的模样。

"因为...做噩梦。"

"说说看。"

"总是梦到自己被困在笼子里，怎么都逃不出去。"我攥紧拳头，"明明门是开着的，可就是迈不出那一步。"

他点点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年前吧，和叶修远复合之后。"

"你害怕重蹈覆辙？"

我猛地抬头。

他微笑："别紧张，这很正常。过去的阴影会影响现在的选择。"

"可我明明...已经原谅他了。"

"原谅不等于忘记。"周晟递来一杯温水，"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闭上眼睛，想象你站在笼子前。告诉我你看到什么。"

我照做："笼子...很大，像个鸟笼。门开着，但我不敢出去。"

"为什么？"

"外面...太亮了。我怕被灼伤。"

"笼子里有什么？"

"安全感。"我苦笑，"讽刺吧？明明渴望自由，却把囚笼当成了庇护所。"

"那笼子外面呢？"

我沉默片刻："叶修远。他在朝我微笑。"

"你想靠近他吗？"

"想。可是..."

"可是什么？"

"我看到了另一个人。"我猛地睁开眼，"李修杰。"

周晟表情微变："他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诱惑？背叛？不，应该是...可能性。"

"所以你在害怕选择？"

"我害怕...再次让自己失望。"

他突然起身走到窗边："知道我为什么当心理医生吗？"

我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也曾被困在自己的牢笼里。"他转身，"那时候，有个女孩让我看到了光。"

不知为何，他的语气让我心跳加快。

"后来呢？"

"她走了，我决定帮助更多像她一样的人。"

这故事莫名熟悉。

"你知道笼子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他问。

"是什么？"

"不是锁链，而是我们给自己设下的界限。"

我怔住了。

"时间到了。"他重新戴好笑容，"下周见？"

起身时，一张照片从他桌上的文件夹滑出。

照片里，年轻的他搂着一个女孩。

那个背影...

"等等！"我冲向门外，却只看见他消失在走廊尽头。

手机响起，是叶修远发来的消息："晚上想吃什么？"

我看着屏幕发呆。

原来，真正的枷锁从来都在心里。

而那个教会我这个道理的人，竟是当年我无意中拯救的那个他。

14

窗外下着小雨,我刚结束心理咨询,电话就响了。

"暮雨,我离婚了。"方青柠的声音带着哭腔。

半小时后,我冲进了她家。客厅里一片狼藉,酒瓶横七竖八地躺着。

"你怎么喝这么多?"我夺过她手里的红酒。

"没事,我清醒着呢。"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就是想通了。"

"想通什么?"

"婚姻就像个笼子,关得太久,连飞都忘了。"

我愣住了。和周晟谈过的笼子意象又浮现在脑海。

"你知道吗,他出轨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意外。"方青柠摇晃着酒杯,"因为我们早就不爱了,只是习惯性地互相囚禁。"

"那为什么不早点..."

"怕啊。"她自嘲地笑,"怕孤单,怕别人说闲话,怕对不起父母。可最后发现,最对不起的是自己。"

雨声渐大,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

"暮雨,我看得出来,你对叶修远还有顾虑。"她突然说。

我沉默。

"别重蹈我的覆辙。如果不确定,就别将就。真爱不该是囚笼,而是翅膀。"

"那李修杰..."

"你心里早有答案了吧?"她看穿我的犹豫,"别等到年华虚度,才发现自己为了安全感浪费了最好的时光。"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可万一又选错了呢?"

"与其后悔选错,不如后悔选过。至少,你勇敢地活过。"

手机震动,是叶修远:"我在楼下,下雨了,接你回家。"

与此同时,李修杰的消息也跳了出来:"周末有个摄影展,想和你一起去。"

我看着两条信息,突然明白了方青柠的话。

"去吧,"她拍拍我的肩,"别让遗憾再次重演。"

我起身走向窗户。楼下,两个撑伞的身影分立街道两端。

是时候打开笼子了。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选。

15

"最近还好吗？"人事主管递来一杯温水。

"基层,从头再来。"我盯着简历上醒目的"副总"字眼，"专业对口就行。"

她笑了："勇气可嘉。但你确定要从项目专员做起？"

"人生总要重启一次。"

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我的前任助理，现在是技术总监。

"余...余总？"

"现在是胡专员。"我轻声纠正。

面试很快结束。审核、面谈、入职，一切都太顺利了。直到第一个项目会议。

"这方案太老套。"秦总监,我的前助理,直接否决我的提案,"重做。"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好。"我平静收起文件,"今晚加班。"

深夜，我趴在工位上修改方案。背后传来脚步声。

"去吃个夜宵？"一个男声响起。

抬头，是隔壁组的章泽。

"不了，赶方案。"

他在我旁边坐下："秦总监针对你。"

"我知道。"

"因为你是他前领导？"

"不。"我敲击键盘，"因为我做错了。"

章泽一愣。

"当年强迫他放弃创业梦想，把他绑在我身边当助理。"我苦笑，"现在他有权力了，报复很正常。"

"所以你甘愿被他压制？"

"不是压制，是赎罪。"我转头看他，"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有意思。"章泽递来一份文件，"要不要听个更有意思的？"

那是一份商业计划书，熟悉的构思，却比三年前成熟太多。

"这是..."

"秦总监的创业项目。他一直没放弃，只是在等待时机。"

我翻开计划书，里面居然有我当年的批注。原来他都保留着。

"他现在缺一个合伙人。"章泽意味深长地说，"有经验、懂管理、敢拼搏的那种。"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第二天早会，我主动请缨接手最难啃的项目。

"你确定？"秦总监眯起眼睛。

"我的计划在这。"我推过一份文件，"如果失败，我立刻辞职。"

他翻开第一页，愣住了。那是他创业计划书的升级版。

"余总...不，胡专员。"他嘴角微扬，"项目是你的了。"

走出会议室，章泽追上来："这算和解？"

"不。"我笑着摇头，"这是重生。"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进来，照亮了我的工位。笼子打开了，但我选择留下。

因为有时候，自由不是逃离，而是直面过去，重建未来。

再次埋头工作时，手机震了一下。是李修杰发来的消息：

"听说你换工作了？晚上聊聊？"

我看着窗外的阳光，回复："抱歉，今晚要做方案。改天？"

意料之中，他秒回："需要帮忙吗？"

我笑了。这一次，我要靠自己的翅膀飞。

16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医院的号码。我猛地坐直，一阵天旋地转。

"余小姐，你父亲突发心脏病，现在..."

"马上到！"我抓起包就冲出办公室。身后传来秦总监的声音："项目..."

"抱歉，家里有急事。"

医院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母亲憔悴的身影在病房门口晃动。

"妈，怎么回事？"

"你爸...加班太累了。"母亲擦了擦眼角，"医生说要做手术。"

推开病房门，父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到我，他想坐起来。

"别动。"我按住他的肩膀，"躺好。"

"项目要紧，你回去吧。"父亲虚弱地说。

我摇头："项目可以等，你不能等。"

手术很成功。我请了长假，留在医院照顾。整理父亲的病房时，一张旧照片从他的外套口袋掉出来。

照片上，十岁的我骑在父亲肩上，咧着缺了门牙的笑脸。背面写着：暮雨第一次拿第一名。

"那是你上小学时候。"母亲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你爸一直随身带着。"

喉咙突然发紧。

"其实...他一直在关注你的新闻。"母亲轻声说，"你创业失败那次，他整晚没睡。"

我攥紧照片："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怕你觉得有压力。"母亲叹气，"你从小就要强，他怕说多了反而绊住你。"

病房里，父亲醒了。我端着水走过去。

"爸，为什么要那么拼？"

他笑了笑："想给你多攒点。你创业失败，我...觉得是我没本事。"

"跟你没关系。"我握住他粗糙的手，"是我太任性。"

"不。"父亲摇头，"追求梦想没错。我和你妈...只是心疼你走弯路。"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原来这些年，我以为的牢笼，其实是他们笨拙的爱。

"对不起。"我扑进父亲怀里。

"傻丫头。"他轻拍我的背，"你永远是我们的骄傲。"

一周后，父亲出院。我收拾病房时，发现床头柜里还有一叠照片。创业时的剪报、领奖时的新闻、失败时的报道...他们一直在默默注视着我的成长。

手机震动。是李修杰："听说你请假了？需要帮忙吗？"

我看着窗外的夕阳，回复："谢谢，我在家陪父母。"

他很快回复："家人更重要。"

我笑了。原来有些笼子，其实是爱的港湾。而真正的自由，是在理解中选择留下。

晚上，我躺在儿时的床上，翻看着那些泛黄的照片。手机又响了，是秦总监的消息：

"项目可以等，家人更重要。好好照顾叔叔。"

我把照片收好，轻声对熟睡的父母说："我回来了。"

窗外，月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这个承载了太多爱与期待的家。

17

电梯门刚打开，我就僵在原地。叶修远的父母正站在楼道里，手里提着保温桶。

"暮雨？"叶妈妈眼睛一亮，"真巧。"

我下意识要躲，但已经来不及。叶爸爸笑着打招呼："来看你爸妈？"

"嗯。"我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听说叔叔住院了，这是炖的汤。"叶妈妈把保温桶递给我，"你爸爸最爱喝的。"

我愣住了："你们...还记得？"

"当然记得。"叶妈妈叹气，"虽然你和小远..."

"妈。"叶爸爸轻咳一声。

叶妈妈话锋一转："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挺好的。"我低头看着保温桶，"谢谢。"

"别客气。"叶妈妈欲言又止，"小远他..."

我心跳漏了一拍。

"在国外挺好的。"叶爸爸接过话，"让我们别太操心。"

电梯又到了。叶妈妈拉着我的手："有空来家里坐坐。"

我木然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回家路上，手机震动。是李修杰："晚上有空吗？"

我看着保温桶，回复："抱歉，今天不行。"

公寓楼下，我突然改变主意，转身走向叶家老房子。钥匙还在，门锁没换。

客厅布置依旧，只是蒙了灰。我的拖鞋还在玄关。书房里，叶修远的东西原封未动。

抽屉里有本日记本，我认出他的字迹：

"暮雨又说我不懂她追求的自由。也许吧。我只是害怕她受伤，但这样是不是限制了她的选择？"

"今天她说要创业。我担心，但还是把存款都给她了。她开心的样子，值得。"

"创业失败了。她一定很难过。想去安慰她，又怕她觉得我说教。只能让爸妈送些汤去。"

泪水模糊了字迹。原来他一直都懂，只是不善表达。

手机震动。李修杰："在想什么？"

我看着日记本："在理解爱的真谛。"

"听起来很深奥。"

"其实很简单。"我抚摸着日记本的封面，"就是包容与成全。"

书桌上有张照片，是我俩的最后一张合影。我拿起来，翻到背面，看到他潦草的字迹：

"愿你找到真正的自由。"

我收好日记本，轻轻带上门。夜色中，路灯温柔地照亮回家的路。

口袋里的钥匙硌得生疼，提醒着某些羁绊，从未真正断开。

18

手机铃声惊醒了我。一个陌生号码。

"余暮雨小姐您好，我是文思集团的HR总监张薇。想跟您谈谈回归公司的事。"

我握紧手机："回归？"

"是的。公司正在重组，需要您这样有经验的人才。待遇会比之前提升30%。"

我沉默了。这是我入行时梦寐以求的平台，当初为了创业才离开。

"考虑下吧，我们很看好您。"

放下电话，我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画出一道光斑。

李修杰的短信跳出："听说文思在挖你？"

"消息真快。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那边有朋友。要不要聊聊？"

咖啡厅里，李修杰搅动着咖啡："去吗？"

"不知道。"我盯着杯中的倒影，"总觉得像是回到原点。"

"有什么不好？"他放下勺子，"重来一次，未必是坏事。"

我摇头："但感觉像是在否定过去的选择。"

"选择没有对错，只有当下最适合的。"

手机又响了，是妈妈："听说文思找你了？"

"嗯。"

"那还犹豫什么？多好的机会。"

我捏紧了手机："我想试试别的。"

"你又要折腾？"妈妈叹气，"安稳点不好吗？"

挂掉电话，我打开邮箱。几份面试邀请静静躺在那里，都是新兴的创业公司。

叶修远的日记本摊在桌上，那句"愿你找到真正的自由"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

"亲爱的过去：

谢谢你教会我，自由不是逃离，而是选择。

永远感恩。

——即将启程的我"

删掉了张薇的号码，我给李修杰发消息："明天陪我去趟A轮创业公司？"

"这才是我认识的余暮雨。"

望着窗外的霓虹，我第一次觉得未来如此清晰。

不是所有的路都要回头，有些转折，正是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

手机震动，是HR张薇最后的邮件："机会难得，望慎重考虑。"

我轻点删除，嘴角扬起。有时候，拒绝也是一种选择的自由。

19

熟悉的咖啡香气，陌生的面孔。

叶修远端着咖啡走进会议室，目光与我相遇。三年后的初见，我们都刻意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余总监，这次的跨境电商项目就麻烦你和叶总了。"王总拍了拍我的肩膀。

真是个有意思的安排。前任与我，被困在同一个项目里。

"数据分析这块你最擅长。"叶修远递给我一份企划书，指尖轻轻擦过我的手背。熟悉的触感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负责品牌策划。"我迅速抽回手，"时间紧，尽快开始吧。"

连续一周的熬夜会议，我们默契依旧。他负责统筹，我补充细节。就像过去一样。

"记得你以前就爱钻牛角尖。"深夜，他递来一杯咖啡。

"你不也是吗？"我接过，指着他标红的方案，"还是老样子，完美主义。"

突然停电了。黑暗中，他的手机屏幕亮起，照亮了彼此的脸。

"抱歉，我去看看。"他起身时撞到桌角，下意识拉住我。

我们跌在沙发上。太近了，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

"暮雨..."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电力恢复，刺眼的灯光让我们迅速分开。

"项目要紧。"我低头整理文件，假装无事发生。

最后一天验收，我们创造了公司最快的上线速度。

"配合愉快。"他主动伸手。

"嗯，再见。"我匆忙离开，却听到他的声音。

"要不要...喝杯咖啡？"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想告诉你，这三年我..."

手机突然响起，是李修杰："在哪？我来接你。"

叶修远的目光暗了下来。

"改天吧。"我快步走向电梯，"有人等我。"

电梯门关上前，看到他攥紧的拳头。似曾相识的一幕，只是这次是我选择离开。

走出大楼，李修杰靠在车边："项目完成了？"

"嗯。"

"看来又遇到他了。"他递来一罐冰咖啡。

我接过，仰头灌了一口："是啊，重逢了。"

"然后呢？"

我看着天边的晚霞："没有然后。过去的故事，就让它过去吧。"

他笑了："真的？"

我没答话，打开车门。后视镜里，叶修远站在大楼门口，目送我们离去。

有些重逢，不是为了重新开始，而是为了更好地说再见。

20

警方的电话惊醒了我。

"李修杰涉嫌商业诈骗，已被逮捕。余小姐，请您来录个笔录。"

我手一抖，咖啡洒在文件上。熟悉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警局里，李修杰坐在审讯室，看见我只是冷笑："来看我笑话？"

"为什么？"

"因为叶修远那个废物不配拥有这一切。"他眼神阴鸷，"我找你合作，就是要毁了他的心血。"

我愣住了："你是说..."

"对，我故意接近你，就是要从内部搞垮他的公司。"李修杰冷哼，"谁让他三年前坏我好事。"

走出警局，叶修远在门口等我。

"对不起，我该早点告诉你。"他递来一份文件，"三年前李修杰做假账，我发现后举报了他。"

翻开文件，一切都明白了。当年的分手，竟是个局。

"那晚的女人..."

"是他安排的。"叶修远苦笑，"我查到他的诈骗证据，他就设局离间我们。"

手机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李修杰办公室的录音："只要搞定余暮雨，叶修远的公司就完了。"

我手一抖："这是..."

"警方在他办公室找到的。"叶修远握住我的手，"暮雨，这三年我一直在查真相。"

雨突然下起来。他撑开伞，为我挡住倾盆大雨。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他轻声说，"也是这样的雨天。"

我抬头看他，雨水模糊了视线："所以你就这么看着我被骗？"

"我怕你不信我。"他叹气，"直到找到确凿证据。"

"你还是这么固执。"我推开他的伞。

"你也是。"他追上来，"要不要听听这三年的故事？"

雨中，他的目光温柔依旧："从头开始？"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有些误会，不是为了分开，而是为了更好地重逢。

远处警笛响起，李修杰被押上警车。他回头看我们的眼神，充满怨恨。

"他还有同伙。"叶修远握紧我的手，"让我保护你。"

这一次，我没有松开。

在雨中，我们相视而笑。没有什么比真相更能治愈过去的伤痕。

但我知道，这个故事还没结束。李修杰的眼神告诉我，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21

"等等！"叶修远拉住我的手腕，"不只是这些。"

雨声渐小，警车呼啸远去。我垂眼看着地面上的水洼，一朵朵涟漪荡开又消失。

"你不能一直护着我。"

"可以的，"他轻声说，"这不是护着，是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夜幕降临，他领我到了那家老咖啡厅。三年前我们常来，三年后它依然散发着熟悉的咖啡香。

"记得这里吗？"叶修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天鹅绒盒子，"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这儿。"

我心跳漏了一拍："你..."

"那时候你说过，如果有一天要嫁人，一定要对方给你一个惊喜。"他单膝跪下，"我准备了三年，今天终于可以说出口。"

咖啡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四周亮起星星点点的烛光。

"这些年，我每天都在后悔当初的固执。"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镶着蓝宝石的戒指，"但我更害怕失去你。所以这一次，我要抓紧。"

我看着戒指中央的蓝宝石，恍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说我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明亮。

"暮雨，嫁给我好吗？"

音乐响起，是我们的第一支舞曲。周围的食客开始鼓掌。

我咬着嘴唇："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答应？"

"不确定，"他笑了，"但我愿意赌一次。"

突然，咖啡厅的玻璃传来一声脆响。我们同时回头，只见一块石头砸在窗户上。

叶修远立即将我护在身后。外面一个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李修杰的人？"我紧张地问。

"别怕，"他握紧我的手，"有我在。"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他："所以你的求婚就是这样被打断了？"

他一愣，随即明白我的意思，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那我重新来过..."

"不用了，"我打断他，抓起戒指戴上，"我答应你。不过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他将我拥入怀中："一言为定。"

外面又传来动静，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叶修远正要去查看，我拉住他："别去，今晚只属于我们。"

"遵命，未来余太太。"

我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知道明天会带来什么，但至少此刻，我找到了想共同面对的人。

戒指在烛光下闪烁，映着我们交握的手。有些承诺，不需要太多言语。

而窗外的暗影，也许预示着新的风暴。但这一次，我们会一起面对。

因为最深的信任，往往生于重重迷雾之中。而真正的爱情，总是在历经风雨后，才能绽放得更加耀眼。

22

搬新家第一天，我就和叶修远因为窗帘颜色吵了起来。

"浅灰色多高级啊，配原木地板刚刚好。"我指着色卡说。

"太冷清了，"他皱眉，"米白色更温馨。"

"可这是书房！"

"所以呢？就不能温馨点？"

我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你赢了。"

他得意地笑着搂住我："这才对嘛，余太太。"

好不容易装修完，搬家公司的师傅们把最后一件家具搬进来，我瘫在沙发上："终于完工了！"

叶修远端来两杯咖啡："累坏了吧？"

"还行，比加班轻松。"我接过咖啡，"对了，刚才李总打电话，说要提拔我当副总。"

"嗯？"他挑眉，"那不是要管三个部门？"

"怎么，怕我太忙没空陪你？"

"倒不是，"他放下杯子，"就是担心你太累。"

我放下咖啡杯："我可以平衡好的。再说了，有你在后方支援，我怕什么？"

"这倒是，"他笑着说，"不过你真的想好了？"

"什么想好了？"

"工作和家庭，你确定能兼顾？"

我坐直身子："叶修远，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不是质疑，"他叹气，"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所以呢？让我放弃事业，在家相夫教子？"

他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站起来，"我以为你早就接受了我的选择。"

"我确实接受了，"他也站起来，"但..."

"没有但是，"我打断他，"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事业是我的一部分，你得完全接受。"

叶修远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好，我信你。"

"这还差不多，"我哼了一声，"不过你放心，再忙我也会给你做饭的。"

"真的？"他眼睛一亮，"那今晚..."

"想都别想，"我摆摆手，"今天累死了，叫外卖！"

他失望地撇嘴："那好吧..."

我笑着拿出手机："等等，让我猜猜...你想吃水煮鱼？"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凑近他耳边，"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吃的。"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原来你还记得。"

"那当然，"我点开外卖APP，"毕竟那次你被辣得直冒汗，样子特别好笑。"

"喂！"

我大笑着躲开他的追击，跑进了厨房。新家的地板还带着清新的木香，夕阳透过窗帘撒进来，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别跑！"他从背后抱住我。

我转身看着他："怎么，要惩罚我？"

"嗯，"他点头，"今晚必须下厨。"

"好啊，"我踮起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不过我要先去换衣服。"

看着他傻愣在原地的样子，我忍不住又笑了。这个男人，有时候真是可爱得要命。

穿上围裙时，我看见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既有追逐梦想的自由，又有温暖相伴的港湾。

叶修远在客厅喊："老婆，我饿了！"

"来了来了！"我系好围裙带，"你要是再催，今晚就别想吃到水煮鱼了！"

23

"余暮雨，你愿意..."

"等等！"我一把夺过叶修远手中的戒指，"婚礼策划书还没看呢，你就想偷跑？"

他尴尬地挠挠头："我以为你喜欢简单点..."

"简单是一回事，敷衍是另一回事。"我翻开策划书，"至少得让爸妈开心吧？"

"好吧好吧，你说了算。"

两个月后，婚礼如期而至。

"新娘子来啦！"伴娘团簇拥着我走过红毯。

叶修远站在台上，目光温柔："等你好久了。"

"才不久，"我低声嗔道，"上班都等得比这长。"

"誓词我改了，"他突然说，"可能会有点不一样。"

没等我反应，他就开始念："余暮雨，我承诺支持你的事业，欣赏你的独立，尊重你的选择。我们的婚姻里没有谁选择放弃，只有互相成就。"

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个男人，总是知道我最想听什么。

"我愿意。"声音有点抖，但足够坚定。

晚宴上，李总端着酒杯走来："副总，记得蜜月回来就上任。"

"放心，我早就想好了，"我一口气喝完香槟，"第一件事就是重组市场部。"

叶修远在旁边笑："工作狂本性暴露了。"

"彼此彼此，"我挽住他的手，"不也在惦记新项目？"

"被你看出来了，"他贴近我耳边，"但蜜月我都安排好了，绝对让你惊喜。"

"什么地方？"

"就知道你会问，"他得意地摇摇头，"保密！"

宾客散去后，我们站在阳台上看星星。

"后悔吗？"他突然问。

"后悔什么？"

"嫁给我这个有时候还挺传统的男人。"

我笑着靠在他肩上："怎么会。正因为你愿意改变，愿意包容，才让我更爱你。"

"那我们说好，"他转身面对我，"无论以后遇到什么，都一起面对。你追逐事业的时候，我就是你坚强的后盾。"

"好，"我主动吻上他，"我也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成为你温暖的港湾。"

夜风轻拂，裙摆飞扬。这一刻，我忽然明白，真正的圆满不是选择放弃，而是在坚持中寻找平衡。在现实与理想之间，在独立与依偎之间，我们都能找到最好的答案。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蜜月目的地是马尔代夫。"

"什么？不是说要保密吗？"

"忍不住想看你开心的样子。"

我靠在栏杆上笑："真拿你没办法。"

天边有流星划过，却比不过此刻眼前人的光芒。原来，最好的风景不在远方，而在你眼中的星辰大海里。

24

搬进新房第一天，我抱着一箱旧物站在玄关。

"放书房还是储物间？"我冲着正在搬沙发的叶修远喊。

"书房吧，那里空间大。"

打开箱子，一个生锈的鸟笼跳入眼帘。我愣住了。

"这不是你爸送的生日礼物吗？"叶修远凑过来看。

"嗯，十八岁那年。"我摩挲着笼子，"他说女孩要懂得收敛自我，像笼中鸟一样安分守己。"

叶修远沉默片刻："要不...扔了吧。"

"不，"我站起身，"我有更好的主意。"

我拎着鸟笼走向阳台，阳光正好。解开锁扣，我将笼门大开。

"放飞自己？"叶修远在身后笑。

"以前总觉得自由就是冲破牢笼，"我转身抱住他，"现在才明白，真正的自由是选择留下。"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选择我？"

话音未落，一阵眩晕袭来。我扶着栏杆才没倒下。

"怎么了？"叶修远紧张地扶住我。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摆摆手。

"去医院查查。"

半小时后，诊室里。

"恭喜，两个月了。"医生推了推眼镜。

我愣住："什么...两个月？"

"是个女孩。"医生指着B超屏幕。

"你听到了吗？"叶修远握紧我的手，声音有些发抖，"我们要当爸妈了。"

回家路上，我摸着还平坦的小腹："你说她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叛逆？"

"那正好，"叶修远笑着说，"我们可以给她一个不一样的选择。"

"什么选择？"

"选择做真实的自己。"

晚上，我们躺在新床上。透过落地窗，能看见阳台上敞开的鸟笼。月光洒进来，为它镀上一层银边。

"叶修远。"

"嗯？"

"谢谢你让我既能飞翔，又有归处。"

他轻吻我的额头："因为爱不是囚禁，而是成全。"

我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心跳。原来生命的答案如此简单——当你找到对的人，牢笼也能变成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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