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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什么走啊?!这里原本就没定哪个摊位是谁的!”
“对啊,讲的就是一个先来后到!”
“姑娘别哭,我买你鱼!”
“姑娘,你这鱼一看就做的标致,两天才走过来?这是曲水的鱼?啧,那我得买两条。”
“我,还有我,给我来一条……”
一时间,路人纷纷围在王丹还没收多少的摊前,挑了起来。
还有人到那对男女前,嗤笑道:“村里来的怎么了?谁家还不是从村里出来的?你是城里人?不也是城外打渔的吗?”
“大家都是小老百姓,你们还欺负上人了?”
“我在衙门里有些关系,你们两个给我卷摊子滚人,不然我要开丢了。”
一时间这闹市更加喧闹,看热闹的、伸张正义的、浑水摸鱼的混作一团。
那对男女被一群打抱不平的呵斥得连连后退,大小眼男人不敢再瞪,悻悻后退,那女人脸色发白,气得浑身抖。
好一招扮可怜!
她看着那哭兮兮的王丹,看着其摊位上的鱼一条条被买走,恨得牙痒痒。
扮可怜?老娘也会!
她一屁股坐了下来,上半身如虫子一般扭动起来,双手不断抡着。
“哎呀,欺负人了啊!这小妖精骗了你们来欺负我这可怜人啊。”
“城隍大人快显灵把这妖精收走吧,啊呀呀呀。”
她死命挤着眼睛,但就是挤不出几滴水,就这样干辣辣地嚎着。
连他男人都看不下去了,这哪儿是扮可怜,这就是撒泼。
果然,其他人也都一脸嫌弃,皱着眉,不想理会他们。
反倒是有了对比,王丹那里的生意更好了。
……
田大郎几经探寻,找到了一个隐蔽的但所受东西广泛且不凡的地方,他们收藏的来源不甚光明,接口人也藏在烟柳巷之中,这里鱼目混杂,便于隐藏。
他已大致了解了一下价格,并不急于出手,这番来主要是大概了解一下行情。此时,他正往外走,准备到南城的城隍庙歇息。
烟柳巷中,靡音阵阵,脂香扑鼻,满楼红袖飘,她们不在意田大郎是哪儿人,巧笑嫣然,“官人官人”地叫。
田大郎充耳不闻,忽地一阵马蹄声响起,几辆马车开过,路人纷纷避让。
“啧,太蛮横。”
“又有些姑娘脱离苦海咯。”
“唉,我的烟儿也被买走了。”
“买的都是些不值价的,还有些杂役,谁知道买去干嘛呢?”
田大郎身后传来各样讨论,他没有停留,径直出了烟柳巷,便看见了熟人。
他看着前方,靠在城墙那边,王丹正收拾摊子,鱼似乎是卖完了,但埋着头,她的旁边摊位上一男一女正看着她,凶神恶煞。
田大郎皱了皱眉,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丹儿。”
两人怎么说都是算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不可能看着她被人欺负。
“啊?田大哥?”王丹抬起头,脸上还留有泪痕,双眼红彤彤的,见田大郎过来,小嘴微张,一副惊慌模样。
“哟,相好来撑腰了?”
先前围观的人基本都走了,眼下生痣女也不再继续在地上撒泼,此时冷笑一声,看着田大郎。
倒是大小眼男人看着田大郎的表情,微微发怵,感觉这人不好惹。
“啧,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你这小妖精不是完全扮可怜了。自己辛辛苦苦在这儿卖鱼,相好的跑去嫖,唉,我都想可怜你啰。”
女人是亲眼看着田大郎从烟柳巷里走出来的。
想着旁边那心机女这般悲惨,她畅快起来了。
“不、不是的……”王丹敛着眸子,站在田大郎旁边,急切地又细细糯糯地道,“田大哥一定是迷路了。”
撒泼女人还想继续嘲讽,却被其男人给拉住了。
大小眼男人缩了缩脖子,他知道这种话不多的农家汉子,下起手来是没轻重的。
“田大哥,咱们走吧。”王丹已经收拾好了摊子,微微红着脸,“让你见笑了。”
田大郎没说话,手拢在袖子里,转身跟在王丹身后一同离开。
一样东西便从他袖子里掉了出来,他像是没有察觉。
恶狠狠盯着他们的那对男女倒是察觉了。
那东西被一块巴掌大的烂布给包着。
女人眼疾手快,上前便捡了起来,护在怀里,同时打量着周围。
她直觉告诉她,捡到宝贝了。
“嘿嘿,报应来得快啊!”她眯着眼对自家男人笑道。
就在这时,忽地冲来几人,将他们二人给按住。
“交出来,把东西交出来!”
“那是我们的,那小子偷的我们的东西。”
那几人动作蛮横,将摊位踩得一团糟,凶神恶煞的模样。
眼下生痣女不断扭着,如泥鳅一般,喊叫着。
“我捡到了,是我的!”
“来人啊,欺负人了,抢东西了。”
“快去报官啊。”
但那几人却毫不退缩,为首一人直直按着那要咬她的女人的头,给了两巴掌,硬生生把她手指一根根掰开,拿出了那宝贝。
“啊啊啊,这世道还讲不讲理了啊。一群男人欺负我个弱女子啊。城里人欺负乡下人了啊。”
为首男人肥头大耳,啐了口口水:“这东西给你,你有命拿吗?”
说着,他迫不及待地解开那破布,和几个手下一起屏着呼吸,如果那乡下土鳖描述的没骗人的话,这东西可带着仙气。
烟柳巷里鱼目混杂,他们不好动手,也怕被发现砸了自己招牌,但在这外面就不同了,再说了,这是那人掉了的。
众所周知,掉了的就是无主之物。
终于,破布解开,露出了里面的宝贝。
黑漆漆的,还沾着土。
是块石头,怎么看都是块石头。
“头儿,这、这是仙气吗?”
“是你娘个仙气,这是土气,这他娘的就是块破石头!”
“要不还是带回去鉴定一下?”
“鉴定你娘,这要是宝贝,你把老子丢出去喂邪祟。”
肥头大耳气得牙都要咬碎了,他将破石头揣进兜里,走之前又踹了那对男女一脚,啐了一口:
“一块破石头,还当宝贝一样护着!傻货!”
……
此时的田大郎已经和王丹远远混入了人群,只隐隐听到后面有什么吵闹,听到先前那泼妇的喊声,王丹想扭头去看看,却见田大郎越走越快,于是也只好跟着。
直到进了城隍庙,田大郎才微微放松。
他怎么可能真把那白玉带出来?那玉现在还好端端地放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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