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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为夫君一家掏心掏肺,把自己的嫁妆都拿来不太家用。可夫君却在外面养了前台女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女也被外室收买,全家她吃力不讨好。 夫君一家败光她的嫁妆,榨干她家族到价值后,反手就是捅一刀,谋害了她整个家族。 重生归来,她发誓前世之恨别让他们血债血偿!...
那人站在一家铺子前,身上披着白狐裘,将他苍白的脸,映得格外分明。
因为体弱,他的呼吸极轻,胸腔看不出起伏,夕阳照在他身上,他仿佛是没有生气的假人,生机寥寥。
周府小公爷,自幼病弱,自小锦衣玉食长大,最后为了救她,却是早早丧命。
墨锦溪不自觉热泪盈眶,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夫人,您喜欢看这家茶楼的戏,我们下回再来看就是。”翠儿伸手在墨锦溪面前晃了晃。
她的眼力见比玉儿到底差功夫,愣是没发觉,自家主子在看长街对面的小公爷。
墨锦溪回过神,下意识走下台阶,就要去和小公爷打招呼。
周青远是周国公府庶出一脉,墨锦溪与小公爷也算沾亲带故,长街上碰见打个招呼不算什么稀奇事。
她才迈下台阶,小公爷身后的铺子,就走出来几位贵公子。
那几人亲昵地与小公爷勾肩搭背说笑起来,听不清说的什么。
小公爷神情有些无奈,但没有表现出抵触与不满,可见一行人关系不错。
墨锦溪抿了抿唇,收回脚,将头转向另一边。
“夫人,上车吧。”玉儿放好脚踏走过来。
墨锦溪点点头,往小公爷方向看了一眼才上了马车。
玉儿放下车帘,与翠儿随侍在马车两侧。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行,墨锦溪在马车内静坐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悄悄揭起帘子一角,往小公爷在的方向看去。
他们几人还在玩闹,小公爷没有血色的唇勾了勾,不笑还好,他这一笑起来,看着愈发虚弱。
看了好一会,墨锦溪才恋恋不舍放下帘子。
墨锦溪不知道,她才将帘子放下,小公爷就向这边看了过来。
“黎昕,在看什么?”一位世家公子发觉小公爷有些走神,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其中一位世家公子眼尖,一眼看出走远的马车是周府的:“那是周府的马车吧?”
“熟人?”另一位公子将手搭在周黎昕肩膀上随口问道。
周府分嫡庶两脉,是以虽说都是周府,但并不是人人都熟悉,这么问没毛病。
周黎昕面容苍白地摇摇头,他从来寡言少语,不说话是常事。
“我听闻周府庶出那一脉,也就是你的堂兄,那位探花郎最近在官场中,可是势头大好。”
几人在一块,总有那么一个人大大咧咧没有心计。
他不过随口一说,落在别人耳朵里,就有些不妥了。
“咳咳咳!”那位公子说罢,周黎昕就捂着心口咳嗽起来。
他自幼体弱多病,就连咳嗽都与寻常人生病的咳嗽不一样,那咳嗽的声音,上气接不上下气,仿佛这一咳嗽,能把气生生咳断。
周黎昕身侧的友人皆是面色剧变,说了无心之言的公子,更是被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帮他顺气:“诶!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吓我!”
另外两位好友见状忙给他递眼神,又对周黎昕道:“他从来都这样,你别把他的话放心上。”
捂着嘴咳了好一会,就在其他三人吓得魂飞魄散,想着要不要把人抬去医馆时,周黎昕总算缓了过来。
“你们多心了,我并不介意,不是说满香楼出了新菜式,去尝尝,今日我请客。”
周黎昕嗓子咳嗽地沙哑,笑得却温和,他这个人看起来没什么脾气,待朋友也大方温和,是以和他交好的世家公子不少。
同行的三位好友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无不感到酸涩,周黎昕身为公府小公爷,身份矜贵、品行极佳,什么都好,偏偏摊上一身的病痛。
几人虽说口头上都不说,但心里都清楚,周黎昕如此下去,只怕命不长久。
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不约而同想到一块,齐齐吸了吸鼻子,年纪稍长些的靠着周黎昕故作轻松道:“那今儿可就仰小公爷请了。”
墨锦溪重生后与周黎昕第一次见面,就是这般戏剧地擦肩而过。
卸下管家权后,鲜少有人来墨锦溪这叨扰。
这正合她的意。
之后连续几日没下雪,墨锦溪就日日出府看戏。
她为人大方乐意打赏,登台唱得好的戏子她都给彩头,如此行事颇有些高调,她频频去听戏,还给戏子打赏的事很快传到周青远耳中。
是日正午。
墨锦溪在屋内小憩,才闭上眼,就听见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院里伺候的人都知晓她的脾性,素日里办事都小心谨慎,不知这是怎么。
墨锦溪蹙眉睁眼,就见一道人影闯进屋来。
是周青远。
“贱妇!你倒好意思享福!”
他耳根通红,脸阴沉地可怕,看来被气得不轻。
“老爷说话真是难听,不知我犯了什么滔天大事?”
墨锦溪本来想起身,看见是他,干脆躺实了。
见墨锦溪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本就在气头上的周青远,更是火冒三丈。
“你不守妇道,还有脸问我?”
墨锦溪昨日夜里没睡好,午间困顿的很,周青远这个时候跑过来聒噪,墨锦溪烦得很。
左右如今她无所谓两人的关系,便连抬眼看他都懒得了,只冷冷道:“还请老爷慎言。”
周青远虽说是周国公府庶出一脉,但身为庶出一脉的嫡长子,他不曾受过这等委屈。
他自认墨锦溪又丑,出身又微贱,没有资格这般和他说话。
“真是可笑,你自己做的事,还不敢承认了?你去茶楼和戏子眉目传情,闹得人尽皆知,真是丢尽了周府的脸,莫不是你出身商贾,和那低贱的戏子共情上了不成?”
自尊心被墨锦溪的目中无人刺激地狠了,周青远说起话来,那叫一个难听。
墨锦溪垂着眼,眼底闪过一抹寒意,转念一想,却是勾了勾嘴角,坐起身来,平静地看着周青远,也不说话。
一个人在极度愤怒时,你气定神闲的沉默,对他而言是一种无声地羞辱。
周青远被墨锦溪不以为意的态度气得一噎,认定她果然和那戏子有些什么。
男人气得指着墨锦溪的鼻子就骂。
“墨锦溪我告诉你!身为你的夫君,我就算不碰你,你也不能给我戴绿帽!我就算不将你告到衙门去让你被浸猪笼,一纸休书给你,也能让你身败名裂,在人前永远抬不起头!”
本朝对女子规矩颇为严苛,若与旁人有染被告上衙门,就会被判浸猪笼之刑。
就算是夫家不告,因为这个缘故被休,这辈子与死了也无异了。
反观男子有外室,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往往妻子只有忍让的份。
这番威胁人的话,就算自身清白,听了都要脸色大变。
周青远期待着从墨锦溪脸上看到惊惧的神色,可墨锦溪从头到尾脸色都淡淡的,没有丝毫波澜。
“无论什么事都讲究证据,老爷说我与那戏子有什么,不妨拿出证据。我看的,是正经唱戏的戏子,我看戏不看人,并未对他如何,至于打赏,对有钱的人家而言,不过是消遣。”
墨锦溪将躺乱的头发拢到身前一侧,她梳着满头青丝,忽然笑了。
“是了,周家财力一般,想来不大能体会到这一消遣的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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